1.昆仑议事:封印余威与混沌初现
昆仑墟的风,总带着几分不寻常的温润。此刻风里裹着的桂花甜香,并非来自寻常桂树——那是生长在金色巨树“建木”根部的千年桂丛,花瓣落在风里,能让寻常小妖都心神安宁。
墨渊站在议事殿的窗前,指尖摩挲着紫竹令牌的纹路。令牌是三日前方才铸成,紫竹取自昆仑深处的“镇灵竹”,质地坚硬如铁,却又带着一丝柔韧。令牌正面的金色熊猫印记,是用熊猫皇朝历代传承的“金曦砂”勾勒,此刻正随着他掌心的温度,缓缓散出淡金色的光晕,像极了先祖熊猫大帝当年留下的护族神光。
议事殿的陈设还留着三年大战的痕迹。左侧的白柱上,一道深可见骨的斧痕尚未修复——那是齐天大圣的“定海神针”留下的,当时若不是灵犀王用身体挡了一下,这根支撑殿宇的柱子早该断裂。窗外的广场上,几柄锈迹斑斑的断剑插在石缝里,剑刃上还沾着干涸的黑血,那是魔族士兵的血,也是昆仑战士的血。
齐天大圣已被封印在昆仑墟地底深处的“万魔窟”,以三界之心碎片和熊猫传承之力形成的“镇魂锁”永世镇压。这场耗时三年的大战,从东荒的黑风山脉打到昆仑的建木之下,昆仑战士战死了三成,灵犀王断了左臂,婉清的修为也倒退了十年,最终才换来了这“惨胜”二字。
“墨渊陛下,灵犀王陛下与婉清娘娘请您过去一趟。”殿外传来侍女青禾的轻声禀报。青禾是婉清当年救下的孤女,性子素来沉稳,可此刻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许是还没从大战的阴影里完全走出来。
墨渊点头,将紫竹令牌收入怀中——令牌贴着胸口,能感受到那丝淡淡的暖意,像是先祖在无声地守护。他转身时,腰间的玉佩轻轻碰撞,发出清脆的“叮咚”声,那玉佩是熊猫叔生前送他的,如今熊猫叔早已在对抗齐天大圣的战役中魂飞魄散。
后院的凉亭建在“镜湖”边,此刻夕阳正沉在湖对面的山峦背后,将湖面染成一片金红,连湖边的芦苇都被镀上了一层暖色。灵犀王与婉清坐在亭中对弈,棋盘是用上古玄玉打造的,边角处有一道裂纹,那是去年魔族偷袭时留下的。
棋盘上的棋子早已落定,黑棋被白棋围在角落,眼看就要无路可走,却没人伸手去收。灵犀王穿着一身玄色常服,左臂空荡荡的袖管被风吹得轻轻飘动,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,却像是在思考着比棋局更复杂的事。
“坐吧。”灵犀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,石凳上垫着厚厚的兽皮,是婉清特意让人准备的,怕墨渊坐久了着凉。他的目光从棋盘移到墨渊脸上,那双总是带着威严的眼睛里,此刻多了一丝欣慰——这三年,墨渊从一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少年,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帝王。
“齐天大圣虽灭,但昆仑墟的安宁,恐怕还未真正到来。”灵犀王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块石头投入镜湖,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。湖面的金红波纹微微晃动,像是在呼应他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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