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野的蓝光跟着扫过松土的地方,光带落在根须上,泛着淡淡的暖光,能清晰看见根须的走向:“左边那根根须快碰到羊粪肥了,白色的是新长的,比昨天长了半指,你看——”她指着土缝里最细的那根根须,“这根刚冒头,得绕着点,别撬土的时候带起来。”
突然,蓝光晃了晃,光带往土里沉了沉,“小心,下面有块废铁片,离根须一寸远,别碰着,会崩了铲刃。”
林砚赶紧把铲刃转了个角度,贴着光带的边缘慢慢撬,果然碰到块冰凉的东西,是半块生锈的罐头铁皮,边缘还带着尖刺,她用铲尖把铁皮挑出来,扔到远处的废铁堆里——那堆废铁是以后修篱笆用的,现在先堆着,总比埋在土里伤根强。
“还好你看着,不然铲刃崩了,今天就没法松土了,这小铲就这一把能用的。”
张梅蹲在旁边,手里的炭笔悬在育苗本上半天没落下,得等林砚松完土,看清根须长度和有没有块根才能记。
等土彻底撬开,她立刻把断尺凑过去,指尖捏着尺子的刻度,连呼吸都放轻,生怕吹跑了根须:“根须长一寸六,比昨天长了半指,农书里说这速度刚好,不慢也不疯长,疯长的根须留不住养分,块根长不大。”
她在纸上画了道横线,旁边写着“根须1.6寸,新根白,触羊粪肥”,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根须图案,歪歪扭扭的,却特意把沾着羊粪肥的那截画成了黑色,“这样下次看就知道哪棵的根须先沾到肥了。”
陈溪跟在后面撒草木灰,动作轻得像在喂雏鸟。
她抓一把草木灰,先在手里搓碎,再绕着根须撒成薄薄的一圈,刚好没沾到根,只盖在松土的土粒上,像给根须盖了层灰被子:“我奶奶以前撒灰,总说‘灰要沾土不沾根’,沾了根就像给根穿了层硬壳,吸不上水,还会烧根。”
有次灰粒差点落在根上,她赶紧用指尖扫开,指腹沾了点湿土,蹭在旧军装布包上,留下道淡褐的印子,“之前有棵芽就是灰撒多了,叶尖枯了半片,后来浇了三天水才缓过来,可不能再犯这错。”
黄鼬的活儿藏着不少细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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