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蹲在昨天撒萝卜籽的那片土旁,先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土粒,凉丝丝的土气混着点草木灰的淡香,是之前苏野拌籽时留下的,那股清清淡淡的味道闻着让人安心。
又小心翼翼地用爪子,扒开一层比指甲盖还薄的土,指尖的力度轻得像怕碰碎玻璃,没敢深扒,只隐约看见土里藏着的浅褐色籽粒,确认没被翻动、没被虫蛀,才放心地把土粒盖回去,像给萝卜籽盖了层软乎乎的棉被子。
连边缘被风吹散的零星土粒,都一点点扒拉回原处,哪怕只有米粒大的土块,也没放过,半点不敢马虎——它怕土盖得不均匀,影响籽发芽。
没等它把最后一点散土归位,头顶突然传来扑棱一声轻响,带着翅膀扇动空气的气流。
两只灰棕色的麻雀落在了萝卜地旁的石桌上,爪子在桌面上蹦跶着,歪着头往土面瞅,黑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,尖尖的喙还啄了啄石桌上残留的玉米须碎末,显然是饿了一整晚,想找些种子当早饭。
黄鼬的心瞬间提了起来,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立刻竖起耳朵,把身子压得低低的,像块贴在地上的小黄毛团,悄没声儿地往石桌挪——
它太清楚麻雀的习性了,之前晒豌豆籽时,就被它们趁不注意啄走好几颗,那些豆子可是留着煮粥的,现在刚种下去的萝卜籽,绝不能再遭了殃。
离石桌还有两步远时,它突然“唧唧”叫了一声,声音不高,却带着十足的警惕,小爪子紧紧蹬着土,后臀微微抬起,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,随时准备冲上去。
两只麻雀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,翅膀扑棱着飞起来,带起的风还吹掉了石桌上的玉米须。
可它们没飞远,只落在了不远处的豌豆架上,还歪着头往萝卜地看,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不甘,像在盘算着怎么趁黄鼬不注意,偷两颗籽吃。
黄鼬没敢挪窝,就蹲在萝卜地旁死死盯着麻雀,尾巴绷得笔直,像根拉紧的弓弦,颈间的绒毛都微微炸起,连呼吸都放轻了——只要麻雀再靠近半分,它就立刻冲过去,把它们赶得远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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