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
黄鼬夜里它就着林砚膝头的温度,蜷在萝卜地旁的田埂上睡着了。
梦里全是嫩白的萝卜芽顶着细碎的土粒,从松松软软的黑土里冒头的样子,芽尖还沾着点透明的汁液,它伸手去碰,却扑了个空。
醒来时爪子还下意识地扒着田埂上的细土,绒毛上沾了不少灰褐色的土末,鼻尖还蹭到了片干枯的菠菜叶。
天边已经泛着层淡淡的浅灰,不是深夜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墨黑,而是透着点天亮的微光,像蒙了层薄纱。
月光淡得快要看不见,只在稻草人旧布衫的补丁上,留着点细碎的银亮,风一吹,红布条晃得比夜里轻缓,不再是之前的大幅度摆动,反而像在轻轻点头。
连周围的虫鸣都变了调——从之前慢悠悠、带着困意的长鸣,变成了像无数小铃铛齐响的短调,闹哄哄的,像一群小娃娃在催着太阳快点爬上山头。
它没敢惊动林砚,只是轻轻蹭了蹭她垂在膝边的手——那只手还带着体温,指尖沾着点干土,是昨晚帮着盖土时蹭的。
林砚的呼吸轻缓,眼睫还在微微颤动,显然还没醒。
黄鼬放了心,踮着脚往萝卜地走,小爪子踩在凝着露水的土面上,软乎乎的,凉丝丝的水汽顺着爪子缝往上渗——
陈溪昨天翻土时,特意用锄头背把土坷垃碾得极细,露水只润了表层,没让土变成黏糊糊的泥团,踩上去只留下浅浅的爪印,不会陷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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