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焰在铜盘中轻轻摇曳,光影交错,把厅堂映得忽明忽暗。
空气里弥散着檀香,却不再压抑,反倒带着一抹说不清的畅快。
庄奎最后一句话落下,厅堂之内沉默良久,才听得许居正缓缓吐出一口气,声音低沉,却带着几分异样的意味:
“好——”
他的手掌在案上轻轻一拍,瓷盏微颤,琥珀酒液荡起细碎的光纹,映在他深沉的眉宇之下,透出几分亮色。
“庄公之策,深中机宜,许某,折服。”
这一声“折服”,压得极重,却没有丝毫虚言。
他眉目间那抹凌厉的冷色,缓缓敛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透彻骨髓的敬意。
霍纲肩背微微一震,眼底寒光一寸寸暗去,深处,却亮起一抹锋利的光彩,像久压的刃,骤然磨亮。
他缓缓抬首,低声吐字,沉稳如金石:“庄公此计,方显兵部尚书之名。”
魏瑞目光一闪,唇角那抹冷弧,在灯影之下缓缓散开,变作极淡的一丝笑意,却不再带半分讥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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