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智深浑身微微颤抖,如门板般魁伟雄壮的身躯骤然绷直,提起水磨禅杖,就要向囚车猛冲过去!
“大哥!万万不可!”西门庆眼疾手快,双手如同铁箍般,死死攥住碗口粗的禅杖末端!低声道:“大哥,这里是开东平院城,此刻硬闯,非但救不得史进,只能白白害死他,快停手!回去了咱们从长计议,总能救出史大郎!”
武松也抓住禅杖另一端,重重点头道:“大哥,二哥说得有理。”
鲁智深胸膛剧烈起伏,目眦欲裂地瞪着那渐行渐远的囚车,看着史进那双透过乱发凝视过来的饱含屈辱的双眼,那眼神像烙铁般烫在他的心上。
西门庆向武松和刚挤过来的张顺低喝:“快帮忙!”
三人合力,几乎是半推半架地拥着这尊怒目金刚,穿过人群,朝着远处绣江河畔停泊的码头快步挤去。
回到大船,西门庆又派张顺带多带银两,速速去墨街打探消息,张顺飞跑着去了。
大船之上,船家夫妇早已殷勤地预备下了七八个菜肴,可此刻,桌边三人望着满桌冒着丝丝热气的酒菜毫无食欲。
史进那满身血污的囚徒模样,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在他们心头,将三人的食欲彻底扼杀。
船舱内光线渐渐暗淡下来,暮色如同被水打湿的浓墨,悄然渗透进来。西门庆沉着脸,动作麻利地从墙边提起一盏崭新的桐油风灯,拨亮灯芯。
光亮首先映亮了鲁智深如同铁铸般的侧脸,跳跃不定的灯影在他脸上投下凌乱的光块,如同他内心无法平息的滔天巨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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