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西门庆便硬是在狭窄憋闷的号舍中干熬着。
他时而摊开书本假意温习,时而装作凝神苦思状,实则眼睛空洞地数着棚顶的茅草。
直到天色擦黑,晚霞的余烬彻底消散,贡院各处终于陆陆续续响起收拾考篮的声音,衙役也开始催促。
西门庆这才长长吁出一口闷气,如释重负,恭敬地将答卷递到了前来收卷的衙役手中。
当日晚上,饭食照旧是两个硬邦邦的冷炊饼和一碗寡淡的清菜羹汤,上面零星飘着几星油花。
西门庆腹中并无多少食欲,加之白日耗神不少,草草对付着啃了一个饼,喝了半碗几乎看不见油星的羹汤。
夜来了,又到子时。
西门庆牙齿死命咬进唇瓣,浑身剧烈抽搐,十指死死地抠入身下的草席,将那坚韧的苇秆抠成了碎屑。
虎口、阳溪、涌泉……每一次冰冷的痛楚浪潮都像要将他彻底撕碎!
为了囡囡……
唯有,坚持!再坚持!……撑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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