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这个纨绔可不好惹,别的不说,方才在贡院门口搜检时西门庆被人陷害,十之八九就是这个家伙的手笔。
这种人,还是少惹为妙!
高衙内也知道自己今儿丢了大人,他一言不发,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,只是那样死死地盯着赵云宝,如同一条在泥泞中蛰伏、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的毒蛇。
几名衙役看着学政官铁青的脸色,不敢怠慢,忍着浓烈的血腥和骚臭味,七手八脚地将浑身瘫软、眼神阴冷的高衙内从”血泊“中架了起来,又找来一辆小推车,将他搀扶上去,推着车子到后院去清洗,因为贡院大门是绝对不能打开的!
按照规定,贡院举行发解试时一旦闭门,哪怕遇上地震火灾,这扇大门在发解试完毕之前,也不会再打开了。
包括程万里在内,贡院内一应秀才、教官、军士、清洁、抄录、校正等等,谁敢擅自离开贡院,那就是大罪一桩,以防泄露题目,或者是被收买、被权势逼迫等情况,从而确保大考公平进行。
午时刚过,沉重的脚步声响起,一排穿着皂衣、面无表情的衙役鱼贯而入。
他们如同精确的机器,开始按照既定的路线,沉默而高效地穿梭于各排号舍之间,逐一收取考生桌上的答卷——黄麻纸书写的正式考卷以及素白纸誊录的草稿。
高衙内虽被架走清洗,但他号舍桌案上那份只写了寥寥数语的黄麻纸答卷,以及旁边揉成一团的素白草稿,也同样被衙役面无表情地收走,与其他考卷堆叠在一起,等待后续的命运。
西门庆冷眼看着衙役收走自己桌上的纸张,心中闪过一丝疑虑:“吕轼不是说发解试最重公平,考卷需经糊名、誊录,以防考官认出字迹或考生姓名,内外勾结舞弊么?高衙内这般模样,他那份卷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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