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鼬蹭了蹭她的手心,又往西南角的废墟望了望,尾巴轻轻晃了晃,像是在提醒她们别忘盯着那两只腐行者。
林砚拎着葫芦瓢往土坑走,这次她特意把瓢底贴在土坑边缘,水流得极慢,像细线似的淌进土里,土粒慢慢吸饱水,变成深褐色,却没往坑外漫。
“就浇这么多,”她看着水渗进坑底,“再多就会流到旁边的块根,块根怕涝,得控制量。”
有次水流得稍微急了点,快漫到坑边,她赶紧用小铲挖了道浅沟,把水引回坑底,“还好没渗出去,不然块根泡着就麻烦了。”
陈溪则在检查棚架的破洞,昨天用细藤条缝的地方松了些,风一吹棚布就往里鼓,她找了根更粗的藤条,是从废篱笆上拆的,藤条上还带着点刺,她用军刀把刺削掉,重新把破洞绑紧:“风越来越大,棚布得绑结实,不然吹着块根,现在块根还嫩,吹裂了就长不圆了。”
她绑完又用手扯了扯棚布,确认不会松,才满意地松开手,“这布还能撑到块根再大些,到时候去废大棚找块新的,那边的棚布厚,能挡风。”
苏野没闲着,她把废铁堆里带蛞蝓卵的须根挑出来,堆在一块平整的废铁皮上,又从柴房抱来几根干柴——是之前拆废木头剩下的,劈得细细的,放在须根旁。
“等会儿把这些烧了,蛞蝓卵耐高温,得烧透,不然留一点就会孵出来。”
她还在废铁堆周围撒了圈草木灰,灰线画得很整齐,“防蛞蝓爬过来,这些卵要是孵了,比地里的更难处理,铁堆里藏不住,容易爬去别的地方。”
霞光渐渐染红了西边的天,把挖好的土坑、显块根的土面都染成暖金色,块根处的土面鼓得更明显了,像藏在土里的小拳头,透着要往外冒的劲。
林砚坐在田埂上,手里捏着那本发黄的旧农书——书页脆得怕碰碎,她用塑料布裹了两层,翻到“块根形状分化”那页,用炭笔在旁边写“3棵块根均生长,最快1寸(圆弧形),最慢0.95寸,老根已清,蛞蝓卵烧除”,字迹歪扭,却每个字都写得很实,怕下次看时认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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