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卵要是留着,不出三天就孵了,”她用铲尖小心翼翼地把带卵的须根挑出来,放在旁边的废铁皮上,“等会儿烧了最保险,别留一点。”
黄鼬突然凑过来,小鼻子在废铁皮上嗅了嗅,然后往旁边的土扒了两下,挖出只半寸长的蛞蝓——那东西正往老根方向爬,银痕在土面上拖出细细的线,离老根只有一寸远。
黄鼬一口叼住蛞蝓,甩着尾巴往西南角的断墙后跑,回来时嘴里干干净净的,又蹲在林砚脚边,继续用爪子扒土,找剩下的蛞蝓。
张梅蹲在显块根的芽旁,手里的炭笔悬在草纸上,等林砚处理完蛞蝓卵,才把断尺凑到土面。
她用左手按住尺的一端,对准块根的顶端,右手眯着眼看刻度,连呼吸都放轻,怕吹跑土面上的细粒:“长到1寸了!比昨天多了0.1寸,农书里说块根膨大期每天长0.05到0.1寸是正常的,这说明养分跟上了!”
她在本子上画了个比昨天大一圈的块根,块根上的纹路用炭笔描得更清晰,旁边写着“块根1寸,纹路加深,须根环绕紧密”,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太阳,标注“晨露足,土湿润”,生怕下次看时忘了当天的环境。
陈溪跟在后面补撒草木灰,这次她没直接往土上撒,而是把灰在掌心捏成小团——每个灰团只有拇指盖大,捏的时候指尖反复搓,确保没有粗渣。
她弯腰时,后背的旧军装布料绷得发紧,动作轻得像怕碰着芽叶:“灰团落在土上会散成细粉,刚好裹住土粒,不会沾到根须。”
补到显块根的那棵时,她特意多捏了两个灰团,放在块根周围的土面上,灰团一碰到湿土就散开来,像给土粒盖了层淡灰的薄被,“这棵长得最快,蛞蝓肯定最先盯它,多补点灰,能挡一阵。”
有次灰团没捏紧,散在她手指缝里,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接住,抖在土上,连一点灰都没浪费——这是攒了半个月的草木灰,得省着用。
挖第二处老根时,林砚的小铲刚撬了两下,就碰到个硬东西,不是石子的硌,是带着点脆感的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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