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鼬蹲在菠菜地旁,用爪子轻轻碰了碰叶片,软乎乎的,像碰着刚晒过太阳的棉花,舒服得很,忍不住“唧唧”叫了两声,转身就往农舍跑,想赶紧叫林砚来摘。
小爪子踩过湿土,留下一串浅浅的梅花印,印子里还沾着点草屑和细泥,路过石桌时没留神,差点撞着晾在石桌上的玉米须——那是昨晚煮玉米时捋下来的,晒了大半夜,已经半干,泛着浅黄,像一团柔软的绒毛,碰一下还会飘起细屑。
黄鼬赶紧绕开,直冲到林砚的屋门口,用爪子轻轻扒了扒粗布门帘——门帘上印着的模糊蓝花纹晃了晃,还沾着点灶房的烟火气。
它叼着林砚的衣角就往菠菜地拉,尾巴晃得比平时欢,毛都炸了点,像在说“快来看,菠菜能摘了,咱们能种萝卜了,再晚太阳就烈了”。
林砚揉着眼睛跟过来,头发还乱着,发梢沾着根枕头上的干草——是之前晒被子时蹭进去的,浅黄色的,有点脆,一捏就碎。
她身上穿的旧布衫领口没系好,露出里面一件浅白色的贴身小衣,袖口卷着半截,露出手腕上浅浅的一道疤痕,是之前清废墟时被木刺划伤的。
可当她看清菠菜的长势时,眼角的困意一下子就散了,笑着蹲下来,指尖轻轻碰了碰菠菜叶:“还真够嫩的!摘的时候留着三寸的根,别太短,说不定还能再长一茬,别浪费了这好苗子。”
她从墙角拎过一个竹篮,篮子边缘有点磨损,竹条间还缠着圈细麻绳防漏,是之前摘野菜用的,“你帮着捡黄叶和有虫眼的叶子,放进旁边那个小竹筐里,我来摘。陈溪姐应该在准备翻土的工具了,咱们得赶在太阳烈之前种完萝卜,不然土会晒硬,籽不好发芽。”
黄鼬立刻凑过去,用爪子轻轻扒拉菠菜丛,动作轻得像怕碰坏叶片。
它的眼睛尖得很,哪怕叶片上只有针尖大的虫眼,也能从深绿的叶子里找出来;遇到发黄的老叶,就小心地挑出来,放进旁边的小竹筐里——小竹筐是张梅编的,有点歪,却很结实。
偶尔碰到沾着泥的叶子,还会用爪子轻轻蹭掉泥,再放进筐里,怕泥蹭到好叶子上;要是有叶子缠在一起,就用嘴轻轻分开,没让扯坏叶柄,上次张梅说过,有虫眼的叶子炒着发苦,沾着泥的洗不干净,发黄的嚼着没味,它记到现在,半点不敢马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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