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小鼻子凑到陶壶口嗅了嗅,草木灰的涩味让它皱了皱鼻子,却没挪窝,反而转身往柴房里跑,没一会儿叼来几根干稻草,垫在陶壶底下——上次陶壶滑过一次,洒了小半瓢水,它记着呢。
林砚摸了摸它的头,指尖能感觉到它绒毛上的露水:“还是你细心,不然这壶又该滑了。”
黄鼬尾巴轻轻晃了晃,又往棚子方向瞅了瞅,像是在催“快弄,芽苗该等急了”。
苏野拿着块边缘磨圆的旧木板走过来,木板是从废墟里的旧犁上拆的,表面还留着点锈迹,上面用炭笔画着几样萝卜叶——
有的叶边发褐卷缩,有的整片叶子发黄,还有的叶色发紫,是她照着之前在废弃农技站找到的旧小册子画的,线条歪歪扭扭,却能清晰看出缺钾的叶子尖部带着褐边。
她指尖的淡蓝微光已经亮了,不是平时检测时的宽光带,而是像根细细的丝线,顺着第一排萝卜芽的老叶慢慢扫:“有三棵芽不对劲,老叶的边儿发黄,还带着褐色的小点点,是缺钾了,得重点浇肥。”
她蹲下来,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最外侧那棵芽的叶尖,褐边有点发脆:“这棵的根须看着也浅,早上我扒开土看了看,没扎太深,比旁边的芽短了不少,补了钾肥应该能长壮,不然以后结的萝卜小,还容易糠心。”
说着,她又用蓝光扫了扫根际的土,光带在土里停了停,“根周围的土有点板结,浇肥的时候多扒松点,让肥水能渗得深些。”
张梅抱着育苗本跑过来,帆布包上挂着个掏空的葫芦瓢——是之前在废弃院子里捡的,葫芦把断了,她用麻绳绑了根短木柄,平时用来舀水或者撒粉很方便。
本子的封面有点破,页边有虫蛀的小洞,里面还夹着几片不同形状的叶子标本,是她平时收集的。
她蹲在田埂上,把本子摊在膝盖上,从兜里摸出半截炭笔,在“追肥记录”那页写:“草木灰泡一整晚,筛两遍去渣,滤干净后浇在根周围,叶边发黄的芽多浇些”,没写任何精确的数字,只在旁边画了片带褐边的叶子,用红炭笔圈出褐色的斑点,又在页边写了句:“草木灰不够用,下次多攒点玉米芯烧”。
过滤草木灰水的时候,麻烦突然来了——叠在一起的纱布没缠紧,刚倒了小半瓢水,清液就顺着纱布的接缝处往下滴,溅在青石板上,留下一圈圈淡褐色的印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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