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沟里的煤油刚够填满角落的缝隙,最后一点底油被林砚倾斜着倒进去,空桶被陈溪叠在柴房门口,桶身用炭笔潦草地画了道“空”字;
沟沿的火把虽插得整齐,却有几根的破布缠得松了,张梅蹲在地上,用细藤条一根根重新绑紧;
黄鼬还在北侧沟沿忙碌,小爪子把最后一块松动的土块踩实,鼻尖却时不时往窑厂方向凑,像是能闻到夜色里飘来的腐味。
苏野蹲在院子中央,指尖蓝光微弱得像风中残烛,她用石子在地上标记出三个圈,分别对应北侧沟沿、西侧篱笆和窑厂小路,“这三个方向最少得各守一个人,可咱们只有四个,黄鼬盯北侧,剩下三个方向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就咳嗽了一声,指尖蓝光闪了闪,差点熄灭,“我的能量最多再撑半天,明天得省着用。”
所有人都累得靠在石桌旁,张梅端来的荞麦粥还冒着热气,碗底沉着一小块土豆——是最后几个了,她把最大的那块分给林砚,自己碗里只有小半块。
“薄荷粉也不多了,菜芽那边只能再撒一次,要是刺鼠趁乱过来……”她没说下去,只是低头搅了搅粥,目光落在菜种区的方向,那里的藤网在月光下泛着淡白的光。
林砚握着粥碗,指尖能感觉到碗壁的温度——
她看向地里的作物,黑麦草的“绿芽”真叶边缘沾了点灰,野豆子的茎秆还在轻轻晃,最外侧那棵菜芽的剪口处有点发黄,得明天一早浇点草木灰水才能稳住。
刀柄上的夜鹭羽毛硌着手心,她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“腐行者可能填沟”的话,“明天得在沟外多撒些碎石,要是它们用朽木填沟,慢些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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