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孟广缓缓将酒盏放回案上,眉头皱成川字,眼神沉了下去:“……这才是真正的麻烦。”
“打他们,容易。”霍纲接道,“他们贪,他们狂,他们目中无人,有错处就能罚,有言罪就能逐——”
“可把他们全拔了,朝廷怎么办?”
“这朝廷,还怎么转?”
许居正闭了闭眼,低声道:
“吏部十三司中,有九司是林志远、王擎重提拔的亲信;礼部上下,大半出自新党学脉;工部与盐铁,更是多年累积的骨干,几代递用,根深叶茂。”
“这些人不是什么无名之辈,而是今日朝政真正的‘手脚’。”
“如今若照陛下之意,把这些蛇一条条都打了……那天子的船桨,还剩几根?”
边孟广手指轻轻扣着案几,一字一顿道:
“清流中人,多是守道、持节、讲学之士,长于议政、善于谏言,却未必习得庶务执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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