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自雕花槅窗透入,落在铺着青纹锦面的长案上,把案上堆叠的卷册、竹尺与墨砚映得分外分明。
几位受邀而来的客人正围坐左右。
翰林院的编修身材颀长,鬓角微白,双手交叠在袖中,神情虽稳,但眼中隐约透着一股藏不住的好奇。
国子监的博士年纪略长,鼻梁高耸,铜框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他偶尔抬手轻轻捋须,目光在案上的稿卷间游移。
另外两位工部郎中,一位瘦削如竹,面色沉稳,手背布满细密的青筋;另一位肩宽背厚,皮肤被风日熏得暗沉,眉宇间透着一股久经工事的硬气。
他们今日虽是奉请而来,却都带着一点心底的疑虑——不为别的,只因听闻许居正对那《术算纲要》的评价,实在惊人。
消息最早是从朝中传出来的。
虽然他们平日并不上朝,可朝堂上那些争论与少见的盛赞,很快便被传进了他们耳中。
尤其是那句——“奇书,可开术算新天地”——更是叫他们忍不住在心底反复琢磨。
“奇书”二字已是极高之誉,而“可开新天地”,更不是轻易能说出口的评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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