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眼看向陆川,眸子里没了先前的警惕,反倒多了几分自嘲:“后来先任教主死了,教内四分五裂,几个堂主为了争圣女之位,把刚出生的婴儿说成‘转世神童’,逼得百姓拆了自家的房梁来供奉。我就是那时候杀了三个堂主,才坐稳了圣女的位置。你看,连我们自己都不信的信仰,又怎么能指望它撑起一个国家?”
陆川指尖轻轻敲击着身旁的香案,案上积了厚厚的灰尘,被他敲出细微的粉末。
“所以你想让白莲教做国教,不是要掌权,是要借朝廷的壳子,把你的‘新教义’铺遍天下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姜可儿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组织语言,“我要的不是教派凌驾于朝廷之上,是让教义变成规矩。就像孔孟的学说能变成科举的内容,我的教义也能变成百姓生活的准则——不贪、不抢、不私斗,官府管不到的地方,由教众来管;官府做不到的事,由教众来做。这样一来,既不会有教派与朝廷相争,也不会有百姓因为走投无路而造,反。”
陆川忽然笑了,笑声在空荡荡的老庙里回荡,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“你倒真是敢想。可你有没有想过,大夏的皇帝凭什么让你这么做?凭你这几千个拿着锄头当武器的教众,还是凭你口中‘不贪不抢’的教义?”
“凭我能帮他稳住西南。”
姜可儿的声音陡然坚定起来。
“你应该知道,西南五州闹旱灾已经三年了,官府赈灾的粮款被层层克扣,到百姓手里的只剩糠麸。
现在西南的流民已经聚了十几万,再不管,不出半年就会酿成民变。
而白莲教在西南有二十七个分舵,每个分舵都能组织教众开仓放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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