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卫民去家里看望过老人,脑子虽然还清楚,可相貌堪称断崖式衰老。
和他心目中那个精神又精明的老人形象已经大不一样。
念着老人吃了一辈子的苦,才勉强把几个孙男娣女拉扯大,结果好日子根本没过几年,人就要走了。
别说殷悦郁郁寡欢,毫无新人的快乐,就是宁卫民的心情也一样沉甸甸。
那是一种天性使然的悲悯。
更何况这样的事儿在他的身边还不止一件,宋华桂甚至早从去年开始,就已经沉浸在这样的痛苦之中了,直至现在都没能恢复正常生活。
敢情去年夏天的时候,宋华桂的丈夫,保加利亚艺术家万曼在杭州的研究所悬挂作品时从梯子上滑落。
照X光片时发现肺部有阴影,疑为肿瘤,即入杭州部队医院诊治,后转入京城中日友好医院。
然而确诊之后发现已经是晚期,仅仅几个月后,万曼就在京城协和医院逝世。
如今逝者已往,活着的却要忍受无穷的煎熬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